萧凡的意识在黑暗中沉浮，耳畔是狂风撕裂空气的尖啸。
他能清晰听见自己骨骼发出的呻吟——那是吸力正像无形的巨手，要将他连皮带骨揉碎了塞进光涡里。
\"叮——空间稳定性-85%......能量校准失败......\"系统提示音的电流杂音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残存的理智突然抓住了什么。
三天前在光明顶密室，系统曾解析过光涡边缘的符文波动，当时显示这些纹路与他体内融合的《易筋经》《独孤九剑》气劲存在某种共振频率。
\"都稳住！\"萧凡咬碎舌尖，剧痛让他瞳孔骤然收缩。
他单手扣住令狐冲后颈的大椎穴，输入一道纯阳内力护住师弟心脉，另一只手将公孙绿萼往怀里带了带，少女腰间的情花刺扎进他掌心，却比不过此刻心头的灼痛，\"听我口令，按三长两短的节奏运转内力！\"
金轮法王的金轮再次擦着他左肩飞过，这次他看清了——那尊藏传佛教的法轮表面，竟也浮现出与光涡相同的暗金纹路。\"不好！\"萧凡倒吸一口凉气，这些敌人的武器在吸收光涡能量！
\"殷鹰王！\"他突然暴喝，\"您的鹰爪功走的是刚猛路子，等下吸力减弱时，用'力擒苍鹰'的招式抓向左侧石壁！\"转头又对韦一笑道：\"蝠王，您轻功最是灵动，等会绕着我们转圈子，用寒毒扰乱吸力轨迹！\"
周伯通突然哈哈大笑着拍了拍他后背：\"小友这法子有趣！
老顽童左右互搏，左手使空明拳缓吸，右手用大伏魔拳顶推，如何？\"
萧凡眼底闪过喜色——这老顽童果然是无师自通的武学奇才！
他快速扫过众人：殷天正颔首领命，裘千仞双手结出铁掌印诀，洪凌波虽与众人敌对，此刻却也被吸力逼得脸色发白，竟下意识跟着调整起呼吸。
\"三！\"萧凡的声音混着内力震荡，在洞窟中激起回音，\"二！
一！\"
刹那间，七道不同属性的内力同时爆发。
殷天正的鹰爪功带起破空声，在左侧石壁抓出五道深痕，反震的力道竟将众人往右侧推了半尺；韦一笑如鬼魅般掠过，脚尖点地时渗出的寒毒在地面结出霜花，吸力经过霜层时明显滞涩；周伯通左右手的拳劲相撞，形成一个微型气旋，恰好抵消了正面袭来的吸力。
\"成了！\"公孙绿萼轻声惊呼。
她原本被吸得几乎贴在萧凡胸口，此刻竟能直起腰，指尖的透骨钉已扣在掌心。
萧凡趁机咬破指尖，在虚空划出金色剑痕——那是融合了玄铁重剑与独孤九剑的终极招式\"万剑归一\"。
剑气如游龙般钻入光涡，与其中流转的星芒相撞，爆发出刺目的蓝白色火花。
原本要将众人扯碎的吸力突然一顿，仿佛被这道剑气勒住了咽喉。
\"好小子！\"令狐冲不知何时醒转，手中的长剑嗡鸣出鞘，\"看师兄给你压阵！\"他的独孤九剑本就以破尽天下招式见长，此刻竟顺着萧凡的剑气轨迹游走，将光涡边缘的乱流一一劈开。
金轮法王的脸色终于变了。
他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金轮与光涡的联系正在减弱。\"尼摩星！\"他猛喝一声，\"用孔雀胆！
尹克西，刺他下盘！
潇湘子，缠住那姓周的老匹夫！\"
毒雾、剑芒、判官笔同时袭来。
尼摩星的毒粉本是见血封喉，此刻却被光涡吸得扭曲成蛇形；尹克西的波斯利剑刺到半途，竟被萧凡的剑气带偏三寸，擦着公孙绿萼的衣袖划过，在石壁上留下焦黑痕迹；潇湘子的轻功再快，也快不过周伯通的左右互搏，被老顽童一记空明拳打在背心，踉跄着撞进石壁。
\"教主！\"韦一笑突然低呼。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张无忌不知何时站在洞窟入口，手中的圣火令泛着幽蓝光芒。
这位明教教主虽未加入战团，却正以九阳神功为众人稳住脚下的地面——原本因吸力震颤的岩石，此刻竟像被焊死了一般。
\"各位，\"张无忌的声音沉稳如钟，\"我以圣火令为引，暂时封了洞窟的薄弱点。
但这光涡......\"他望着不断旋转的星芒，眼底闪过忧虑，\"最多还能撑半炷香。\"
萧凡感觉后背被冷汗浸透。
他能清晰感知到，光涡中心的那道身影仍在凝视着自己——与他容貌相同的男子，此刻正将手掌按在光涡核心，每一道动作都与萧凡的剑气节奏完美契合。
\"是他在稳定光涡？\"这个念头刚升起，洞窟底部突然传来闷雷般的轰鸣。
所有人的动作都顿住了。
那声音像是千万头巨兽在同时咆哮，又像是某种古老的咒语被唤醒。
萧凡的玄铁重剑突然发出蜂鸣，剑身上的龙纹竟泛起血色——这是他突破先天以来，重剑第一次自主示警。
\"那是......\"殷天正的鹰爪在石壁上扣出更深的痕迹，\"邪性，比当年光明顶的黑木崖魔气更甚！\"
裘千仞的铁掌不自觉按在胸口——他曾修过邪功，最能感知这股气息的恐怖。\"像是......被封印的恶念。\"他声音发颤，\"不，是活着的恶念。\"
光涡的旋转突然加快，星芒被染成暗红。
众人脚下的地面开始龟裂，缝隙中渗出黑色黏液，散发出腐肉般的腥气。
萧凡望着光涡底部缓缓升起的黑影，终于看清了那是什么——
一只遮天蔽日的巨爪，覆盖着暗紫色鳞片，每一片鳞甲上都刻满扭曲的符文。
爪尖滴下的黏液落在地面，竟将岩石腐蚀出冒着青烟的深坑。
萧凡的喉咙发紧。
他能感觉到，这只巨爪带来的压力远超之前所有敌人——金轮法王的龙象般若功、东方不败的葵花宝典，在这股气息面前，都像孩童的玩具。
\"大家退到我身后！\"他大喝一声，玄铁重剑横在胸前。
剑气风暴再次爆发，却在触及巨爪的瞬间被撕得粉碎。
冷汗顺着他的额角滑落，滴在公孙绿萼的发间，\"系统......系统！
现在需要多少能量才能关闭光涡？\"
\"检测到混沌级能量波动......\"系统的提示音终于恢复，却比之前更加刺耳，\"建议宿主立即撤离......否则......\"
话音未落，巨爪已触及光涡边缘。
那道与萧凡容貌相同的身影突然回头，嘴唇开合——虽听不见声音，萧凡却看懂了他的口型：
\"接住。\"
然后，那道身影突然化作万千星芒，其中最亮的一点，正朝着萧凡的眉心射来。
与此同时，巨大的阴影笼罩了所有人。
萧凡望着逼近的暗紫色鳞甲，第一次在战斗中产生了无力感——这不是普通的敌人，这是......
\"吼——\"
巨爪的咆哮震得洞窟顶端的岩石簌簌坠落。
萧凡死死护住怀中的令狐冲和公孙绿萼，玄铁重剑发出最后的嗡鸣。
他能清晰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在这心跳声中，有个细微的声音响起：
\"叮——检测到同源能量，开始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