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窟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块。
萧凡额角的冷汗砸在公孙绿萼发间，染湿了那缕素白的发丝。
他怀里的令狐冲还在昏迷，掌心能触到对方后背渗出的温热血渍——方才为替他挡下金轮法王的龙象波若功，大师兄的肋骨至少断了三根。
\"系统！
现在需要多少能量关闭光涡？\"萧凡的声音带着裂帛般的沙哑。
系统提示音终于响起，却比往日尖锐三分：\"检测到混沌级能量波动......建议宿主立即撤离......否则......\"
话音戛然而止。
暗紫色的巨爪穿透光涡边缘，鳞甲擦过洞壁时迸溅出刺目火星。
萧凡抬头的瞬间，看见光涡深处浮起团浓稠的黑雾，黑雾中隐约显化出狰狞轮廓——那是条首尾不见的巨蟒，鳞片泛着腐尸般的青灰，每片鳞甲下都翻涌着猩红的毒泡。
\"是......是他们召唤的！\"瑛姑突然尖声叫道，她手中的算盘噼啪作响，\"我早该想到！
金轮那老秃驴在布九幽冥蛇阵，用活人血祭引动了混沌邪物！\"她指向不远处倒在血泊里的尹志平、赵志敬——两人心口都插着带血的经幡，正是藏传密宗的血祭法器。
萧凡瞳孔骤缩。
他想起三日前在绝情谷外截获的密信，金轮法王联合尼摩星、潇湘子等人，意图用\"万魂噬天\"之法召唤域外邪物。
当时只当是江湖谣言，不想这群人竟真敢拿全真教弟子的性命做祭！
巨蟒蛇信扫过众人头顶，所过之处空气发出焦糊的臭味。
田伯光的快刀砍在蛇信上，竟像砍进了沼泽，刀刃瞬间被腐蚀出细密的孔洞。
殷天正的鹰爪功抓碎了半片鳞甲，却见黑血飞溅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甚至长出更厚的鳞甲。
\"萧凡！
接着！\"韦一笑鬼魅般闪到蛇尾处，青影掠过的刹那，手中短刀划开蛇腹，却被翻涌而出的黑雾逼得连退三步。
他反手掷来个青瓷瓶，\"这是杨姑娘给的冰魄寒晶，或许能冻住这邪物片刻！\"
萧凡接住瓷瓶的瞬间，系统突然发出蜂鸣：\"检测到同源能量，开始融合......\"
他想起方才那道与自己容貌相同的身影化作星芒，其中最亮的那点正没入眉心。
此刻眉心处传来灼烧般的热意，仿佛有团活火在经脉里游走——那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留下的传承？
\"护我！\"萧凡将令狐冲轻轻放在公孙绿萼怀里，玄铁重剑\"嗡\"地震鸣出鞘。
他咬破舌尖，鲜血溅在剑身上，暗红血珠顺着剑纹游走，竟与剑身上原本的星芒纹路重叠。
巨蟒显然察觉到了威胁，蛇首猛地砸向萧凡。
地面轰然裂开，碎石如暴雨般落下。
周伯通怪叫着冲上前，左右各执一根判官笔，竟用\"空明拳\"的柔劲将蛇首偏了三分；一灯大师的一阳指如金箭连射，专挑蛇目攻击；裘千仞铁掌拍在蛇身，每掌都震得黑血四溅——即便皈依佛门，这\"铁掌水上飘\"的功夫仍不减当年。
\"老裘！
往蛇鳞缝隙打！\"田伯光甩脱被腐蚀的刀鞘，抽出腰间软剑，\"那邪物伤在明处好得快，暗伤才疼！\"他话音未落，软剑已刺入蛇腹刚愈合的伤口，疼得巨蟒尾巴横扫，将洞壁砸出个一人高的窟窿。
萧凡闭起眼。
系统界面在识海浮现，密密麻麻的技能图标闪烁着：有从岳不群那复制的\"紫霞神功\"，有吸自田伯光的\"狂风快刀\"，还有融合过令狐冲\"独孤九剑\"与风清扬\"剑宗心法\"后的\"破妄剑诀\"......此刻所有图标都在朝着眉心那点星芒汇聚，像溪流归入大海。
\"融合进度30%......经脉负荷87%......\"
\"50%......警告！能量排斥反应加剧！\"
萧凡的七窍渗出鲜血。
他能听见骨骼发出的脆响，仿佛要被这股狂暴的能量撑爆。
但他咬碎了后槽牙——三天前在黑木崖，左冷禅为抢《辟邪剑谱》屠了福威镖局满门；昨天在终南山，赵志敬为夺掌门之位设计陷害小龙女；此刻若放任这巨蟒破界而出，整个江湖都将沦为血池！
\"给我......融！\"他低吼着，玄铁重剑突然爆发出刺目白光。
那光不同于任何武学的罡气，倒像是......星辰的辉芒。
\"融合完成！检测到新技能：万界归一·圣芒剑典。\"
当萧凡睁眼时，众人只觉眼前一亮。
他周身环绕着淡金色的光雾，每缕光雾都流转着细碎的星芒，连玄铁重剑的剑刃都变得半透明，像用银河铸的。
巨蟒似乎感受到了威胁，蛇信猛地缩回，整个身躯盘起，形成个巨大的旋涡。
金轮法王趁机从旋涡中冲出，手中的五轮法相泛着妖异的紫芒：\"萧凡！
你以为能挡得住混沌之主？
待我主降世，这江湖......\"
\"住口！\"萧凡的声音不大，却像晨钟般震得众人耳鼓发颤。
他足尖一点，人已到了金轮面前。
玄铁重剑划出个完美的圆弧——这招看似普通，却让金轮想起在华山之巅，风清扬用同样的弧度破了他十招龙象波若功；让尼摩星想起在西域荒漠，自己最得意的\"千蛛万毒手\"被这弧度搅成了碎片；让潇湘子想起在黑木林，他仗着轻功偷袭，却被这弧度逼得连滚带爬。
这是融合了百家武学精髓的一剑，这是承载着守护之意的一剑。
金轮的五轮法相碎了。
尼摩星的毒囊爆了。
潇湘子的铁拐断了。
尹克西的波斯弯刀裂成了八瓣。
巨蟒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蛇身疯狂扭动，撞得洞窟摇摇欲坠。
萧凡乘胜追击，圣芒剑典的剑式如流水般连绵不绝，每一剑都在蛇身上留下金色的灼痕——那是能灼伤混沌能量的圣芒。
\"师兄，看！\"公孙绿萼扶着令狐冲坐起。
令狐冲勉强睁开眼，正看见师弟的身影在蛇身上跳跃，剑光照亮了整个洞窟。
他突然笑了，笑得咳出了血：\"这臭小子......终究还是比我强了。\"
胜利的曙光似乎就在眼前。
可就在这时，巨蟒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将金轮等残血的反派尽数吞入腹中。
众人只听见几声闷哼，便见巨蟒的鳞片变得更加漆黑，蛇目里的红光化作实质，竟凝成了两柄血剑！
\"小心！\"周伯通的判官笔挡在萧凡面前，却被血剑轻易刺穿。
老顽童踉跄着后退，胸口渗出的血染红了道袍。
巨蟒的蛇尾横扫而来。
萧凡挥剑去挡，却觉这次的力道比之前强了三倍！
玄铁重剑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圣芒光雾被撞得七零八落。
他只来得及转身护住身后的众人，便被那股沛然巨力掀飞，撞在洞壁上。
\"噗——\"萧凡吐出大口鲜血。
他看见殷天正的鹰爪被蛇尾抽断了三根指骨，韦一笑的青衫被黑血腐蚀出大片破洞，一灯大师的袈裟上沾着周伯通的血，裘千仞抱着断成两截的铁掌，田伯光的软剑插在脚边，公孙绿萼正用手帕捂着令狐冲不断渗血的伤口......
洞窟顶端的岩石如暴雨般坠落。
萧凡勉强撑起身子，看见巨蟒的蛇首正缓缓抬起，蛇信上滴下的黑血在地面腐蚀出深不见底的坑洞。
他想再提剑，却发现体内的圣芒之力已消耗殆尽，连动一根手指都艰难如举千钧。
\"难道......就要到此为止了吗？\"他望着昏迷的令狐冲，望着遍体鳞伤的伙伴们，喉咙里泛起苦涩。
巨蟒的蛇信即将触及萧凡的面门。
就在这时，他听见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这次的声音竟带着几分急切：\"检测到宿主濒死状态......启动应急方案......\"
但萧凡已经听不清了。
眼前的景物逐渐模糊，最后定格在公孙绿萼颤抖的手——她正试图用自己的衣袖为他擦去嘴角的血。
黑暗中，有个细微的声音响起：\"叮——检测到混沌本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