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国英来到虬髯大汉面前叽里呱啦说半天,虬髯大汉满脸不愿意,期间只见摇头不见点头。
方国英叹气一声回到陈隆面前赔笑道:
“几位爷,下官不抖出你们身份,赵公子家人不愿意给钱,毕竟二两万不是小数。”
陈隆说道:“你去把领头的叫过来。”
等方国英离开后陈隆对张右说道:“给他点颜色瞧瞧。”
“遵命。”
这种事情张右非常愿意干。
等方国英把虬髯大汉叫过来,张右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剑刺向他的脸。
他惊呼一声,本能地侧脸躲过这一剑。
张右顺势改刺为削,把他的右边耳朵削下来。
“啊……啊……”
虬髯大汉捂着耳朵疼得直打转,随即大吼一声,“杀了他们。”
他的同伙不再顾及方国英、捕快们的劝阻,纷纷亮出或藏着或明晃晃拿着的兵刃,嗷嗷叫扑向陈隆他们。
张右指挥死士往前冲:“上。”
场面顿时混乱不堪……
一个捕快问方国英:“我们怎么办?”
方国英一副坐山观虎斗的姿态说道:“刁民闹事,结束后我们抓几个回去向太爷交差就是。”
“好。”
方国英悠然自得看热闹,可把掌柜的急得不行。
因为这种群殴打烂的桌椅、碗碟什么的,基本没人赔。
……
虬髯大汉带来的人虽多,也算是比较勇猛,但最后还是全部被打趴下。
是被陈隆和张氏兄弟打趴下,因为死士们都不同程度受伤。
张右把虬髯大汉的衣服扒下来,把他的双手反绑到身后。
陈隆对在地上痛苦呻吟的一伙人说道:“你们现在就回去叫赵敬锐家人带二两万银票过来赎人。
一个时辰看不到二万两,就过来把赵敬锐的尸体抬回去。”
这伙人爬起来,摇摇晃晃、跌跌撞撞离开酒楼。
陈隆对方国英说道:“县丞大人,你也派人一起过去报信吧。能说多严重就说多严重,不然赵敬锐的家人不够重视。
我们要二万两,你们可以加加价,账可以算在我们头上,可是不要超过二千两。”
方国英嘿嘿笑道:“这样不好吧?我们毕竟是吃官府这碗饭,这样做不就知法犯法、执法违法吗?”
陈隆吓唬他:“你们干的违法事情还少吗?要不要我挑几件大事说说?
赵敬锐能够无法无天,你敢说你们官府不为他保驾护航?”
方国英立即否认:“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至少下官没有。”
“不管加不加价,你都要派人过去。
我要你们官府的人把钱交到我们手上,我不想再和赵敬锐的家人有接触。”
陈隆这样做的目的是想把官府的人扯进来,这样能减少些麻烦。
方国英好像看出陈隆的意图,所以他不愿意派人过去。
陈隆想给他施加压力:“张右,你来给县丞大人以理服人。”
张右似笑非笑来到县丞面前,晃了一下贴身侍卫腰牌,随即一拳击打在方国英的肋部。
方国英疼得捂住肋部弯下腰,发出痛苦的呻吟。
两个捕快举起刀就扑上来,却被他举起另一只手制止。
然后指着左边的捕快说道:“你去,加两千就加两千,我这一拳不能白挨。”
“是。”
这个捕快看到有钱收,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诡谲笑容。
……
一个时辰眼看就要过去,捕快带着四个人踩着时间点跳进酒楼,高喊着:“钱拿来了,钱拿来了。”
捕快奔跑过来把银票交给方国英,方国英再转交给陈隆。
陈隆数一遍,正好二万两,却故意问捕快:“不是二万二千两吗?怎么只有二万两?”
“这……这……”
捕快看向方国英。
方国英说道:“有什么不敢说的?多出来的二千两是用来赔偿酒楼的损失的。”
捕快连忙附和:“是是是,打烂这么多东西,不但影响酒楼的生意,还影响酒楼的声誉,是该赔偿酒楼。”
陈隆警告方国英和赵敬锐家人两伙人:“行,到时候你们和酒楼认真算算该赔多少钱,多出来的就给你们官爷当作辛苦费。
但我警告你们,我们会再回来的。要是让我知道你们事后找酒楼的麻烦,惩处可就不是只要钱这么简单了。”
两伙人赶紧保证不找酒楼麻烦。
陈隆让张左上楼把赵敬锐弄下来。
当赵敬锐被两个死士架着下楼梯的时候,跟随捕快过来的四个人看到赵敬锐已经被折磨得快不行了,惊呼着奔过去。
两人接过赵敬锐扶着,两人跟在后面,从陈隆面前经过时恶狠狠瞪陈隆一眼。
陈隆指着虬髯大汉说道:“这里还有一个,你们不要了?”
后面的两人转身回来把虬髯大汉架走。
陈隆问方国英:“这几个人和赵敬锐是什么关系?”
方国英回答:“有胡子那个是管家,另外四个人中两个是赵公子的堂兄弟,两个是表兄弟。”
陈隆说道:“难怪赵敬锐敢作威作福,除了背后有官府撑腰,家族力量也不小。”
方国英说道:“赵家本来就是本县大户人家,不然怎么会培养出有气质的女孩?又怎么能有机会被兵部尚书杨大人看到,并喜欢上。”
陈隆白方国英一眼说道:“你别搬出杨大人吓唬我,我可不是自然长大的。
听说西集山上住着一伙强盗,你们看到有商人、商队、镖队路过,就派人给他们传递消息。他们抢到财物分你们一半,是不是?”
这种通匪大罪打死方国英都不会承认的,所以他的头摇得就像摇拨浪鼓一样。
恨不得把脖子拉长,这样摆的幅度大一些,像不倒翁一样,好让陈隆他们看清楚。
陈隆忽然问他另外的问题:“你当县丞多久啦?”
“快十年了,跟过三任县令。”
“你也太没出息了,当十年县丞都没混上县令。你每天回家你娘子有没有唠叨你没出息?会不会不让你亲热?你有没有娶几个侧房?”
方国英脸上有些尴尬,嘿嘿两声说道:“下官就这么一点点俸禄,养娘子和一双儿女都困难,哪娶得起侧房。”
陈隆把他拉到一边神秘说道:“你想不想当县令?想不想娶侧房?”
“当然想……”
方国英忽然顿住,警惕地往后退两步说道,“你干嘛问这个?”
陈隆说道:“我有办法把县令拿下来,然后让你当县令。”
这种话虽然很有诱惑力,但方国英不会傻到相信:“你?你虽然是京城下来的爷,但根本没能力任免官员。”
陈隆把心里话抖出来:“我们来西集县就是想抓住西集山上的土匪拿赏金的。
你回去跟县令透露,就说有一队富商住在西集酒楼,其中还有一个绝色美女。
你怂恿县令派人向西集山上的土匪报信,越快越好,我们可不想在这里等得太久。
你收集县令向土匪报信的证据,只要证据足够,我自有办法把县令撸下来,把你扶到代理县令的位置。
当然,你也可以向土匪报信。但是这样的话我们只能给你一点点钱,没法把你扶上县令宝座。”
方国英眼里亮出光,但他怀疑陈隆给他下套:“你为什么要帮我?”
“说实话,谁当县令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我是希望土匪尽快下来找我们,这样我们可以抓他们领赏银。
如果你能帮我这个忙,我做个顺水人情给你也不是不可。以后我再来西集县的时候,你把我当成贵宾招待就行。”
县丞还是不信:“就这?”
“当然还有其他的,你要是有能力把西集县治好了,我也有举荐之功。万一你以后高升,你是不是要对我表示表示?”
“没了?”
陈隆有些不耐烦起来:“你爱信不信。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害你?你又不是很富有,我骗你钱也骗不到几两。”
县丞咬咬牙说道:“好,我干。”
陈隆反倒有些意外:“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不再考虑考虑?”
“不再考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