劓刑快要结束之时,灰袍中年进入刑室,淡淡瞥了眼痛苦挣扎的少年,恭敬的朝刘小二一礼,随后靠近传音道:“刘护法,总堡第一批支援到了,领队的张开蜕张护法言称是刘护法的师叔,指明要你前去堡门处迎接,言语间颇有不逊!”
刘小二面上的微笑凝固,似在沉思般冷冷的盯着少年看了一会,随后朝灰袍中年吩咐道:“刑罚继续,慢慢来!另外,查查是谁走露了风声,我会问康师弟要人,就这样吧!”
刘小二有些恼怒的哼了一声,拂手离开了刑室。
恭送的灰袍中年看着刘护法的背影,悄悄抹了把额头冷汗,转身便一脸怀疑的盯着壮汉二人看了片刻,嘱咐二人缓慢施刑之后,面色难看匆匆离开。
待灰袍离去,壮汉二人割掉少年鼻子后心气一松,放下钝刀去到一边歇息,擦汗痛饮时还不忘打趣少年懦弱,没了内力连普通人都不如。
架子上的少年嘴巴大大张开,奋力地呼吸着浑浊的空气,他的鼻子已被割掉,涌出的大量鲜血顺着鼻腔灌满了他的喉咙,让他止不住呛咳出来,早因墨刑而被鲜血浸润的眼睛,顺着壮汉二人的笑声冷漠看去。
少年将云霄宝气化出瞬间覆盖周身,下一瞬,锁住四肢与脖颈的铜锁消失无踪,铁镣开牙放了少年自由,刚刚消失的五把铜锁也在此刻砸落。
这一切发生在眨眼之间,导致铁镣开合声与铜锁石板的碰撞声几乎不分先后,刑室内的壮汉二人的谈笑瞬间被打断,立刻转身戒备,只见少年竟意外从铁架上滑落,可惜因为武功被废,刚落地便跪瘫在地,晕了过去。
壮汉二人悄悄对视一眼,伸手一摸便抓住放在边上的兵刃,暗暗吐出口气,缓步向着少年走来,瞥见石板上的五把铜锁俱是完好,二人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谨慎的用兵刃捅了捅地上晕倒的少年,直到鲜血流出少年也毫无反应,二人这才松了口气,目露奇异之色来回打量少年、铜锁与铁架。
“兄弟别看了,先把他挂回去!”
这时,同伴拍了拍那之前持鞭壮汉示意,二人将兵刃别在后腰,俯身架起少年就往架上铐去。
少年无力的双手正好贴在二人身前,他突然睁开眼睛,一双血目冷漠的望着二人,下一瞬间,只听左首那名持鞭壮汉无比凄厉的惨叫出声。
右首那名壮汉迅速扭头见到一道血红色的人影,未等他细看清楚,浑身上下传来的疼痛让他瞬间凄厉惨叫出声。
背靠铁架的少年嘴角勾勒,望着身前两只露出浑身肌肉筋膜的红色人影,如同两只剥了皮的猴子般蹦跳哀嚎,那几乎能掀翻屋顶的声浪让少年很是满意。
“二位确实远超凡俗,不同凡响!”
这时,他才将刺穿肩膀的两根簪子吞掉,面无表情的活动一下有些迟钝的双臂,忍住经脉涨痛,毫不怜惜的散尽刚刚置换而来的大量纯净内力来修复全身经脉,他刚刚在顷刻间就从壮汉二人那里夺取了全身衣物、兵刃以及二人的皮。
少年将自己被割掉的鼻子清理,按回伤口处,靠着云霄宝气置换精血保持着血肉鲜活,同时涌入大量内力修复破损处,耳中听着壮汉二人只片刻便将嗓子叫破,直到嘶嘶的吼不出声,看着二人癫狂的蹦跳直到力竭倒地,如鱼儿搁浅般在地上蹦哒。
这二人原本只是一步一个血印,可如今全身已被自己的剧烈动作撕裂开来,洒落鲜血无数,顷刻间便在身下汇聚成泊。
少年处理好伤处,还抽空换了身衣服,瞥了眼逐渐没了动静的两名壮汉,趁热上前拂手而过,云霄宝气幻化而出,缓慢吞噬壮汉二人的肢体,壮汉二人几乎瞪出眼眶的眼珠开始剧烈颤抖,无法言语的疼痛让二人从昏迷中惊醒,回光返照般进行着最后的挣扎。
少年掌托云霄宝气覆盖持鞭壮汉,单独置换出了完整的人影图影中的第二区域的全部虚影,确实如他所想那般,壮汉如同死人一般停止了一切动作,而在壮汉旁边的位置,却出现一道看不清面目的暗淡人影。
少年好奇的抬手摸了摸,却直接穿透过去,这个无形之体更像是由冷气组成,且在快速溢散之中,与他脑中的魂魄固有印象不同,这道人影出来后便一动不动,像是一块正在融化的冰块。
少年凝眉扫视一眼壮汉躯壳和边上呆立的阮子鸿的魂魄,望着宝气图影,趁着壮汉躯壳还热乎继续置换第三区域的光,出乎少年预料,眼前这个壮汉躯壳里似乎不存在同样的光,从而导致了置换失败。
他诧异地看向珀内,见到了这壮汉的魂魄好端端的呈现在里面,而且身上的那些密集的丝线还延伸至深处的一颗光点上,少年心有猜测,立刻又将边上即将融化掉的阮子鸿魂魄吞掉,看到图影内第二道阮子鸿的魂魄内并无那光点,少年瞬间恍然。
“怪不得,原来如此!”
少年暗忖这光确实神奇,吞掉魂魄就间接吞掉光点,但置换魂魄却无法带出光点,刚才置换出来的阮子鸿魂魄之所以如同死物,想必是缺少光点的原因。
少年蹲在壮汉同伴边上,瞥了眼几乎快被刚才那一幕幕吓死的壮汉同伴,见他都忘了身上的痛苦,少年轻笑一声,接着将手掌覆盖上去。
这次,他不光选择置换魂魄,连其深处的光点一块置换,果然,这次出现的阮子鸿的魂魄要稳固不少,溢散的感觉要缓慢许多。
但是,图影内的阮子鸿的魂魄虽然依旧还在,但其身上那些密布细丝却成了无根飘絮一般,少年定睛一看,那深处的光点竟然从珀内消失了。
少年一愣,随即面色凝重,以往任何东西只要留存图影在宝气内,便能无限置换,可这光点竟然消失了,似乎只能一换一。
想到这些,他赶紧翻看云霄宝气的时间回溯,果然,在他刚才置换时,那光点轻易挣断所有牵扯其上的无数丝线,熄灭般瞬间消失在图影之中。
“这光究竟是何物?连云霄宝气都只能保存不能置换,具有唯一性?”
在少年余光中,那新置换的阮子鸿的魂魄出现后,便懵懵懂懂的转首看着少年,又好奇的观察屋内四周,不时伸出虚影的手去够那些刑具,少年还能见到魂魄嘴巴位置张合,却没有听见丝毫声音传出来。
见少年不理它,这魂魄便满屋到处乱爬。少年跟来时,它甚至张开双手伸向少年,可少年根本不理它,它似乎张嘴喊了些什么,觉得无趣便又自顾自的满地打滚。
少年观察、琢磨这个如稚童般的魂魄片刻,发现这魂魄除了样貌是个成年人,其它的似乎全是一张白纸,少年沉思暗忖道:“自己没有置换三大区域之间的那些沙粒、气泡一样的东西,才导致这魂魄变成如此。”
少年心中明悟,眼神一闪便好奇进行下一步验证,只见他虚托宝气盖住呆傻的阮子鸿的魂魄虚影,无声无息间,刑室内的魂魄消失无踪,同时,在少年掌心有一点光芒落下。
此光奇异,肉眼无法看见,却直映少年心神莫名之处,刚出现在少年掌心之上便极速熄灭消散,少年被光芒影响,无比渴望的一把抓去。
“哦~~”
少年浑身打了个颤,一股无以言表的满足之感让他失声,张开手掌一看,那光芒不知是融入他的体内还是消散掉了,已经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