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光芒出现到消散的仅仅维持了短短一瞬,可这一瞬,却让少年永远铭记,这光芒的蛊惑让他心生恐惧,可那一瞬如回到母胎般的美好,让他身心内外油然满足,少年怅然若失,呆呆看着掌心。
余韵消散后,少年精神一振,仔细感应自身,寻找接触那光芒时出现的一瞬感应,光芒似乎除了让人渴望、愉悦,接触后还对他自身产生了莫名变化。
可找来找去,少年也无任何明显发现,只是微微感觉运转内力如意了些,身子骨轻盈了些,少年心神一动,借助云霄宝气内的图影对比自身,体内微不可察的变化让少年实在有些难以确认,只有一个初步猜测:“这光芒似乎增加了我的一丝根骨、经脉,难道说这光芒竟能凭空增长人的资质?”
想到此处,少年心中惊骇,人生而定性,除了后天能用宝材、奇物辅助挖掘放大一些根本外,从未有人认为先天资质竟能后天增长,勿说猜测,便是连想都未有人想过。
“这光芒奇异之能,竟如此不凡!古有轮回投胎的戏称,有了这光,甚至不用幻想着重新投胎也能拥有无上资质,这……”
少年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心脏不争气的砰砰直跳,想到这光一个人才有那么一点,而且各种原因导致自己才似乎增加一丝微不可查的资质,所以自己现在还不能证实这个猜测为真,少年才堪堪压下心中悸动。
少年瞥了眼壮汉二人的尸首,想着留下还有用处,便将其收化图影,兑换了大量药物、内力散养经脉、修补伤患。
他虽然利用云霄宝气吞掉了刘护法留下的异种内力解开了哑穴,利用壮汉二人修补体内被摧破的经脉,但恢复速度奇慢的丹田让少年心中大恨,脑中仔细回想武林传闻,似乎只有奇物榜上之物才有可能让他恢复如初,但少年担心奇物榜虚无缥缈,传言也多过夸大。
好在云霄宝气威能不俗,不用丹田存储内力他也可发挥实力,只是不靠晋升时的丹田反哺,承载更高级、更精纯的内力需要另外滋养筋脉,但少年心中已有头绪。
他内视体内正在快速修补的经脉,这是他大量置换内力散养才得以实现,反之,散功蕴养经脉也是可行的,只不过江湖上很少有人这么做。
一是内力修炼不易,没人能像少年这般豪奢浪费。
二是江湖上的散功重修多是循环利用,也相当于从经脉内重新提取原本散去的内力,只不过更加精纯一些而已,没有人能像少年这样,能从外部凭白获得大量内力。
三则是修炼需要大量时间,虽然有补药辅助修行,可几十年功力可不是一朝就能尽复的,同样需要大量时间炼化补药才行。
江湖上只要不是内力离体相互对耗导致消散一空,大部分的较量所耗内力都是逸散于体内,所以服下补药补足缺损,再加上少量时间便可尽复,否则二流靠一瓶补药如何能尽复几十年的功力。
经年服药修炼说到底还是修的人身根本,一瓶或几瓶丹药是无法一下子提供辛苦几十年才修来的功力的,修行过程中增长的内力反倒是人体吸收不下的药力才被提炼成为内力,在这过程中武者慢慢学会控制使用内力。
少年回忆着曾经的心得,对修炼的体悟更深一层,接着回神开始在刑室布置起来。
“这刘姓护法口中没有一句实话,也不知大伯一家究竟如何了,小河是否也被掳去。”
少年一边思考,一边手下不停,对刑室内的东西进行暴力破坏,顺手纳了些置换成内力继续散养经脉,二流巅峰具有的二十年功力一波波的散养经脉,让经脉几乎泡在内力之中,甚至有些吸收不下之感,往往此刻便是施展武技打磨自身的好时机,可少年此刻无法他顾,经脉此刻已经修复好所有断处,正在修补细微爆裂痕迹,短短时间便修复大半受损经脉,这速度可谓惊世骇俗了。
少年停手后瞥了眼遭遇敌袭的刑室,踩着壮汉二人残余的碎肉血迹来到镣铐铁架边,将云霄宝气覆盖胸口以上,咬着木棍大口呼吸,忍痛将这部分皮肤完整的吞噬剥离下来,未等鲜红血肉接触浑浊空气,云霄宝气便将自己的皮置换成各种顶尖药物,瞬间敷好伤药包扎好患处。
眨眼间,少年的半截身子缠满了密密麻麻的的棉纱,剥皮之痛让少年咔嚓一声差点将木棍咬碎,吐出密布裂纹的木棍,少年没了眼皮,略感不适的透过眼前纱布观察着刑室,没剥皮的鼻子通过修复部分受损经脉,已经不会掉落,假以时间定能恢复如初。
少年大口呼吸着置换来的新鲜空气,等待麻药生效后,上前一步将自己的皮重新置换出来锁在铁架之上,待恢复好五把铜锁后再撒上热血。
此刻的刑架看起来,像是被牢牢锁住的少年在一瞬间被莫名之物撕扯而去,只留下架子上的半截血皮与大量鲜血。
随后少年将壮汉二人的皮囊衣物置换出来,填充稻草制成假人,摆出正对刑架施刑的姿态,撇下刑具落地完成了最后一步的伪装,接着少年用云霄宝气覆盖自己,掩去了自己的身形,火光昏暗的刑室内只剩下他处传来的惨嚎声。
……
灰袍中年人回到地面后,迅速招集自己信任有加的心腹,喝了半盏茶,待人到齐便开始痛斥训诫一通,待平复心情后,传音各自吩咐几句,便让其等下去了。
“接下来,就等待破绽出现,便可揪出是谁走露了风声,哼~~”
灰袍中年脸色变幻一番,将剩下的半盏茶一饮而尽重重的磕在案上,随后拂袖出门,顺着刑堂小径径直前往地牢。
来去不过片刻功夫,灰袍中年负着双手,踩着发黑的甬道,听着耳边悦耳的哀嚎,时不时瞥一眼路过的刑室之内,看清内部施刑场景后轻笑一声,悠哉悠哉的步向少年刑室。
“刘护法还是宅心仁厚,听不得惨叫,点住那小子的哑穴,倒是少了许多乐趣!”
刑室门外的灰袍中年心中感慨,随即一拉门边铁杆,阵阵铁链声起,灰袍中年移步门中,等待厚重的铁门缓缓上升。
瞥见门内映出的昏暗火光,灰袍中年心中轻咦,暗恼壮汉二人偷懒,皱眉骂道:“两个夯货,不知一会大人们要来欣赏手艺么?没了光亮看什么?不知上进的东西!”
“哐啷~~”
厚重的铁门升顶,墙壁内外的铁链机括同时固定震响,灰袍中年信步入内,随手拉下机括关门,抬头望向铁架前充耳不闻的壮汉二人,恼怒的上前,口中骂道:“死了不成?耳朵聋了?还是不把我这个仆役放在眼里?”
这时,灰袍中年踩到地上大摊发黑的血水碎肉之上,丝滑之感让他心中更是火起,刚要再次怒骂却发现了不对劲,瞬间谨慎的顿步,五感发挥到极致观察刑室之内。
心中咯噔一声,冷汗密布额头,灰袍中年只在刑室内听到一个呼吸,一个心跳,入目之处除了如同遭贼般的刑室摆具,就只剩刑架处诡异静止的三人。
这时,他身后的牢门哐当一声落下,让他心中一跳喉头涌动,责任在身,又无他人在场,灰袍中年提心吊胆的迈了几步,见并无意外才悄悄接近壮汉二人,瞥见三人脚下的海量血迹,灰袍中年缓缓伸手摸向壮汉二人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