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贾张氏像个出膛的炮弹似的从自家门里窜出来,一双三角眼死死锁定何雨柱手里的包裹,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贪婪和急切,仿佛饿狼见血食。她看到何雨柱手里那沉甸甸、鼓囊囊的东西,心里就跟被一百只猫爪子挠似的,认定了这小子肯定又得天大的好处!
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何雨柱面前,伸出那只枯瘦得如同鸡爪般的手,又快又狠地就去抓那个看起来更沉重的包裹:“拿的什么好东西?是不是厂里发给咱们的?快给我看看!”她连问都不问,上来就是明抢,理所当然到极点。
何雨柱早有防备。他身子灵巧一侧,轻松躲开贾张氏那脏兮兮的“咸猪手”,脸色瞬间沉得能滴出水来,眼神冰冷得如同腊月的寒冰。
“滚开!”何雨柱厉声喝道,“贾张氏,我拿什么东西,跟你贾家有一毛钱关系吗?再敢伸手,我让你这爪子今天就留在这儿!”
“怎么没关系!”贾张氏一抓落空,泼妇本色尽显,立刻双手叉腰,声音猛地拔高八度,尖利刺耳,“你忘记,要不是我们家东旭早些年,救济你,你和那个便宜货早就饿死,现在起来了,得好东西就忘了我们孤儿寡母?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快给我拿来!”说着,她再次张牙舞爪地扑上来,这次是双手齐出,目标明确,就是要抢到手!她心里还存着老黄历,仗着自己是寡妇、是长辈,笃定何雨柱不敢真把她怎么样。
“我看你这老虔婆真是找死!”何雨柱彻底被点燃怒火,耐心耗尽。这老东西真是记吃不记打,上次的教训显然没让她长记性!
他不再犹豫,抬起右脚,并没用上全力,但角度刁钻,速度极快,“嘭”地一声,精准地踹在贾张氏的小腿迎面骨上——这地方最是吃痛,却又不至于造成重伤。
“哎哟喂——!”贾张氏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那动静简直比杀猪还响亮,瞬间响彻整个中院。
她重心不稳,像个破麻袋一样“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疼得她整张脸都扭曲起来,眼泪当场就飚出来,双手死死抱着被踹的小腿。
何雨柱拎着两个包裹,眼神里没有一丝怜悯,只有彻骨的冰冷和警告:“我最后警告你一次,贾张氏,别再来招惹我!再有下次,就不是踹一脚这么简单了!我说话算话,不信你就试试!”
他的语气冰冷刺骨,让沉浸在疼痛和愤怒中的贾张氏都忍不住打个寒颤。
“打人啦!杀人啦!”剧痛过后,贾张氏立刻切换到撒泼模式,坐在冰凉的地上,一边拍着大腿,一边嚎啕大哭,嗓门开到最大,
“傻柱打死人啦!没天理啊!光天化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看看吧……”
中院的邻居听到这惊天动地的嚎叫,有几个胆大的探出头来看热闹。
看到贾张氏坐在地上哭天抢地,而何雨柱则拎着两个大包裹,面色冰冷地站着,大家心里立刻明白了七八分。
不过,当他们的目光触及何雨柱那副凶狠慑人的模样时,又都悻悻地缩回去。
贾张氏什么德行,大家心里有数;而现在的何雨柱,也早已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拿捏的傻柱,谁也不想去触这个霉头。
秦淮茹也从屋里快步出来,看到眼前的情景,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复杂地在地上打滚的婆婆和面沉如水的何雨柱之间来回扫视。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上前说点什么,比如劝解一下,或者帮婆婆说句话,但迎上何雨柱那冰冷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咽回去,最终只是无力地站在自家门口,摆出一副为难又无奈的样子。
何雨柱冷哼一声,对于地上那坨移动噪音,他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今天刚办成大事,心情正好,实在懒得跟这老虔婆继续纠缠。就让她在这儿丢人现眼去吧。他拎紧自己的东西,迈开步子,径直走向自己家。
“砰!”何雨柱重重地关上自家房门。
贾张氏坐在冰凉的地上,声嘶力竭地嚎半天,嗓子都快喊哑,却发现除引来几道看热闹又迅速缩回去的目光外,连一个出来帮腔或者劝架的人都没有。
中院里静悄悄的,只有她自己的哭嚎声在回荡,显得格外滑稽和凄凉。
她揉着被踹得钻心疼的小腿,那股又疼又麻的感觉让她对何雨柱的恨意如同野草般疯长,同时也让她对那两个被何雨柱宝贝似的拎回家的包裹,充满更加强烈的想象和贪婪的渴望。
那里面,到底是什么好东西啊!
秦淮茹站在自家门口,看着婆婆自导自演的闹剧无人捧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心里又气又急。
气婆婆不知死活,非要去招惹如今已经彻底翻脸、并且敢下狠手的傻柱;急的则是傻柱手里那两个明显分量十足、价值不菲的包裹。
眼看着围观的人都散开,贾张氏也觉得脸上无光,加上地上确实冰凉刺骨,这才在秦淮茹小心翼翼上前搀扶下,一瘸一拐地从地上爬起来。
她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还不干不净地啐骂着:“杀千刀的傻柱!黑了心的烂肺玩意儿!吃绝户饭的白眼狼!早晚不得好死!”
一进屋,贾张氏就把门“哐当”一声用力关上。昏暗的屋子里,她那张因疼痛和愤怒而极度扭曲的脸,在光线下显得更加恐怖。
她一把甩开秦淮茹搀扶的手,指着秦淮茹的鼻子就破口大骂:“你个没用的丧门星!死人一样杵在那儿看热闹!眼睁睁看着你婆婆我被那挨千刀的打,看着那么好的东西被他拿走,你连个屁都不敢放!我贾家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废物点心!窝囊废!”
秦淮茹低着头,默默承受着婆婆喷过来的唾沫星子,小声辩解道:“妈,不是我不敢……是傻柱他现在……他真的敢动手,您刚才也看到了……”
“动手?他敢动我老婆子,难道还敢打你这个俏寡妇不成?”贾张氏猛地拔高声音,唾沫星子喷了秦淮茹一脸,“你以前那点笼络人的本事呢?啊?!哄得那傻柱五迷三道,吃的喝的,粮票布票,哪样不是巴巴地往咱们家送?现在怎么就成锯了嘴的葫芦?废物!”
她越说越气,一屁股重重坐在炕沿上,用力拍着大腿:“那两个大包!鼓鼓囊囊的!一看就是顶好的东西!指不定是几斤肥膘肉,是精贵的细粮,甚至可能是一沓子钱!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被傻柱一个人独吞起来?你甘心?棒梗不想吃肉?你就忍心看着我们娘几个天天喝棒子面糊糊,看着孩子们馋得直哭?”
秦淮茹被骂得头都快埋进胸口,但贾张氏的话,特别是提到“肉”、“细粮”、“钱”,还有三个眼巴巴盼着吃穿的孩子,就像一把把小锤子,狠狠地敲在她心上最柔软也最脆弱的地方。
是啊,那两个包裹,看着就那么诱人,傻柱那小子肯定是走大运,得了天大的好处!要是……要是能像以前那样,从他手里弄点过来……哪怕只是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