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那点因为何雨柱的强硬而产生的忌惮,在贾张氏的威逼和自身对物质的极度渴望下,迅速土崩瓦解。
没错,傻柱是变的有些不一样,可是为了孩子,为了能吃上一口肉,她必须去试!哪怕只有一丝可能,她也要把那些好东西弄到手!
“妈,我这就去!”秦淮茹咬牙道,脸上迅速切换成那副惯有的楚楚可怜、柔弱无助的表情,眼底深处却闪烁着贪婪与算计的光芒。
她理理凌乱的碎发,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出,径直走向何雨柱家紧闭的房门。
贾张氏看着她的背影,三角眼里满是期待与阴狠:“哼,快去!我就不信那傻柱能扛得住你!弄不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秦淮茹站在何雨柱家门口,寒风让她瑟缩一下。她酝酿好情绪,抬手轻轻敲门。
“咚咚咚。”
门“吱呀”一声打开,何雨柱出现在门口,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袖子挽到手肘,手里端着搪瓷缸子,眼神冰冷地看着她,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有事?”何雨柱的声音平淡。
秦淮茹立刻进入状态,眼圈微红,声音带着哽咽:“柱子……我……”
她侧过身,目光飞快地扫过屋内炕桌上那两个显眼的包裹,“我……我是替我婆婆来跟你赔不是的……她年纪大了,又是农村出来,老糊涂,她也就是嘴巴上说说,其实她的内心还是很好的,她老是在我面前说你好话的,你可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
“说完了?”何雨柱打断她,语气里透着不耐烦,“替她道歉?不必了。我跟她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插嘴。并且我和你们家,现在可没有一点关系,我早早就已经说清楚,没事就回去吧。”
秦淮茹被他冰冷的态度噎一下,但看到那两个包裹,她强压下心头的不适,往前凑半步,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刻意的柔弱和暗示:“柱子……你看你拿了这么多好东西回来,是厂里发的奖金吗?真替你高兴……就是……家里棒梗他们好久没见荤腥,馋得不行……你看能不能……”
何雨柱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看着她这副令人作呕的表演。
他放下搪瓷缸子,走到炕桌边,故意拍拍那个鼓鼓囊囊的麻袋:“是啊,厂里发的,特殊贡献奖。”
他看着秦淮茹眼中瞬间迸发的光芒,慢悠悠地补充道:“这麻袋里,全是肉!大肥肉!”
“肉?!”秦淮茹眼睛都亮了,喉头不自觉地滚动一下。
“对,全是肉。”何雨柱点点头,然后凑近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不过,这肉有点特殊。是我举报一个偷盗厂里财产的贼,从他家抄出来的……据说是他家用来喂猪的泔水料熬的肉。”
“喂……喂猪的?”秦淮茹脸上的渴望瞬间凝固,笑容僵在嘴角,脸色唰地变得惨白,像是被人狠狠扇一耳光。这傻柱……他竟然这么羞辱她!
“你……柱子,你……”秦淮茹气得浑身发抖,勉强挤出一句,“你怎么能这么说……”
“怎么?秦姐想要?”何雨柱挑眉,作势就要去解麻袋,“想要我给你切两斤?拿回去给棒梗他们改善伙食正好,喂猪的肉,吃了肯定长得壮!”
“你!”羞辱感如同潮水般将秦淮茹淹没,她彻底撕破伪装,声音尖利起来,带着哭腔和指责:“何雨柱!你怎么能这么没良心!我们家以前怎么对你的?棒梗他们……”
“闭嘴!”何雨柱厉声喝断,脸色彻底沉下来,“秦淮茹,收起你那套!以前?你们家怎么对我,我心里有数!现在还想拿孩子当幌子来占便宜?晚了!”
“我不管!”秦淮茹被逼急,想起贾张氏的威胁和自己空空的肚子,彻底豁出去,伸手就想往屋里挤,目标直指那个看起来小一点的粗布包裹,“柱子,你就给点!给点吃的!不然我可不走!你不能这么绝情啊!”
她哭喊着,手已经快要碰到那个包裹。
何雨柱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再无半分犹豫。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秦淮茹脸上!
秦淮茹被打得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彻底懵。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面色冷酷的男人。他……他竟然真的动手打她?
“滚!”何雨柱指着门外,“立刻从我家门口消失!再敢来恶心我,就不是一巴掌这么简单!听清楚没有?”
秦淮茹捂着脸,屈辱、愤怒、恐惧交织在一起,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个傻柱,真的变的不一样!变得让她害怕!
再也不是她之前认识的那个傻柱,再也不是那个她的舔狗,她们家里的血包。
何雨柱不再看她一眼,直接“砰”地一声,将房门重重关上,把秦淮茹的哭泣和外面的寒风彻底隔绝。
秦淮茹捂着火辣辣的脸颊,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屈辱的泪水混合着寒风,冻得她瑟瑟发抖。
傻柱!何雨柱!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真的打她!
那双眼睛里的冰冷和厌恶,像刀子一样剜着她的心。
“砰”的关门声还在耳边回响,将她所有的希望和算计都砸得粉碎。
不!不能就这么算!
她绝不能空着手回去面对贾张氏的怒火,更不能眼睁睁看着何雨柱一个人享受那些好东西!
一个念头如同毒蛇般钻进她的脑海——一大爷!
对,去找一大爷!
易中海一直看重傻柱,但也最讲规矩,最看不惯院里有人“出格”。现在傻柱动手打人,还对邻居如此刻薄寡恩,一大爷肯定不能坐视不管!
而且……一大妈今天好像回娘家。
秦淮茹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她抹了把眼泪,整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和衣襟,特意让红肿的脸颊更明显些,然后深吸一口气,转身快步朝着中院一大爷易中海家走去。
易中海家。
屋里只亮着一盏昏暗的灯泡。易中海正坐在桌边,戴着老花镜,对着一张旧报纸慢悠悠地看着。
听到敲门声,他有些意外。
“谁啊?”
“一大爷,是我,淮茹。”门外传来秦淮茹带着哭腔的声音,显得格外凄楚。
易中海脸色一喜,放下报纸,起身去开门。
门一开,他就看到捂着脸,眼眶通红,满脸泪痕的秦淮茹。
“淮茹?你这是怎么了?”易中海故作惊讶,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关心和不解,“快进来,外面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