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街巷间,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与此同时,醉香楼的花魁红拂,正悠然地坐在长公主朱武姬的马车里。
她身姿婀娜,一袭华服尽显风情,
指尖轻轻抚过车窗上精美的鎏金凤凰纹,眼神中透着几分灵动与好奇。
车帘外,百姓们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听说王尚书家的妻妾都跑了,连青楼都不接待他!”
一个年轻后生咋咋呼呼地说道。
“长公主真是女中豪杰,妇联还给咱们娘子军撑腰呢!”
一位老妇人满脸赞叹。
红拂听着这些议论,忽然轻笑出声,
转头看向闭目养神的朱武姬,眼中带着一丝狡黠,问道:
“殿下,您让我们青楼女子带头拒绝官员,
就不怕被御史参个‘倡优干政’?”
朱武姬缓缓睁开眼,眸光流转,眸中映着车窗外飘扬的《女铎报》。
自从《大幽报》诞生后,很多人见识到了报纸的强大力量,
一时间,各种报纸如雨后春笋般纷纷成立。
其中《女铎报》乃是长公主牵头的妇联组办的报纸,
已然成为妇联最锋利的喉舌。
当然,在众多报纸中,受众最广、最具权威的还属《大幽报》。
此时,《女铎报》报角的妇联启事格外醒目:
“凡家中有女子受虐者,均可至妇联会馆登记,自有讼师代笔写状纸。”
朱武姬嘴角微微上扬,神色从容,
指尖划过车窗上凝结的晨露,画出一道蜿蜒的凤凰尾羽,
悠悠说道:“他们说女子抛头露面不合体统,
可当所有女子都合上妆匣、放下绣绷,
走出垂花门、离开灶台边,他们就会明白,
这天下,从来不是只有男子能握笔杆子、执印把子。
咱们女子,一样能撑起半边天!”
红拂听着,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敬佩之色,默默点了点头。
三日后,早朝时分。
金銮殿上,气氛略显凝重。
吏部尚书王承业面色憔悴,身形佝偻,手中紧握着辞呈。
“陛下,臣内宅不宁,难理政务,恳请陛下恩准臣辞去官职。”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与无奈。
当他佝偻着背,一步一步缓缓退出殿门时,
身后传来长公主朱武姬清越的声音:
“陛下,妇联已拟好《女子权益十二条》,
其中首条便是‘男子不得因妻妾反抗而体罚、禁闭’......”
王承业身形一顿,心中五味杂陈,
脚步却未停下,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退朝的钟鼓声悠悠响起,朱方正站在太极殿的汉白玉台阶上,目光望向庭院。
只见长公主朱武姬被一群命妇簇拥着走过,
她们的裙裾上绣着新流行的 “巾帼纹”,
那是一只振翅欲飞的凤凰踩着半卷《女诫》,显得格外醒目。
街角处,报童清脆的叫卖声传来:
“号外!号外!妇联首战告捷,苛官罢职,女子扬眉......”
朱方正听着这声音,思绪不禁飘回到三个月前,在东宫的那个午后。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斑驳光影,
落在朱武姬的眉间,宛如一片金箔。
此刻,望着朱武姬远去的背影,
她要用舆论做刀,以妇联为盾,
在这看似坚不可摧的男权铁幕上,凿出一道能让阳光透进来的裂缝。
是夜,《女铎报》的印刷厂内灯火通明,
工人们正忙碌而有序地工作着。
最新一版的报纸即将印刷完成,头版中央,
端端正正印着长公主的手书:
“男子能为官,女子便能为吏;
男子能握刀,女子便能执笔。
吾等今日所求,非踩男子于脚下,乃与男子同立天地间!
为什么同样的事情,女的做,薪资就比男人少很多。”
油墨未干的报纸被装上马车,车轮缓缓碾过青石板路,
发出 “咕噜咕噜” 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即将传播四方的话语,
将这些文字送往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在某个偏僻的巷口,昏黄的路灯下,
一个卖炊饼的妇人正借着微弱的灯光读报。
旁边卖针线的老妪见状,好奇地凑了过来:
“这长公主真是咱们妇道人家的福星......”
话还未说完,巷尾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几个衙役正追赶着一个被丈夫殴打的小娘子,
小娘子满脸惊恐,拼命奔跑。
就在这时,街角突然涌出十几个手持妇联木牌的妇人,
她们迅速将小娘子护在身后,眼神坚定地喊道:
“带她去妇联会馆,那里有女讼师!”
衙役们见状,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愣在原地。
千里之外的扬州,盐商之女王锦娘正在自家后院,
借着月光读报。案上摆着刚收到的盐引文书,
上头盖着长公主亲批的凤印。
她读完报纸,抬头望着天井里的一方星空,
眼中闪烁着光芒,忽然对身边的女管家说:
“准备马车,明日启程进京,我要加入妇联,
还要给《女铎报》捐银......”
女管家微微一愣,随即面露笑容,点头应道:“是,小姐。”
当第一缕晨光悄然爬上宫墙,给京城披上一层金色的纱衣时,
朱武姬正在妇联会馆里专心批阅文件。
案头堆满了厚厚的状纸,有控诉丈夫家暴的,
有小妾告主母虐待的,还有青楼女子联名请求从良的。
忽然,她听见窗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朱武姬抬头望去,只见百余名身着青色裙裾的女子,
正举着 “巾帼不让须眉” 的木牌列队经过。
领头的正是醉香楼的红拂,此刻她卸了妆容,
显得清新脱俗,鬓边别着一朵小小的凤形银簪,更添几分英气。
“殿下,”
红拂来到朱武姬面前,恭敬地叩拜,
袖口露出臂上新纹的凤凰刺青,
“姐妹们说,以后咱们就是妇联的‘凤羽卫’,专门帮天下女子讨公道。”
朱武姬微微一愣,随即露出欣慰的笑容,
放下手中的狼毫,指尖轻轻抚过案头那本《女则》。
书页间夹着片枯黄的凤羽,是她初入东宫试坐龙椅时,从龙袍上扯下的。
远处传来宫钟的鸣响,悠长而洪亮,
惊起了栖在飞檐上的白鸽,扑腾着翅膀飞向天空。
朱武姬忽然轻笑出声,笑声像破冰的春水,
在会馆的雕梁画栋间流淌开来
。她深知,这一局舆论反击,不过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
当那些曾被困在深宅大院的女子们,开始学会用报纸发声、
用组织抗争,这天下的风向,
便再也不是几个老臣的奏折能轻易扭转的了。
窗外,《女铎报》的报童正跑过青石板路,清脆的嗓音穿透晨雾:
“看报看报!长公主智斗苛官,妇联首胜告捷,天下女子当自强......”
阳光洒落在报纸的凤纹报头上,将那只振翅的凤凰映得熠熠生辉,
仿佛下一刻便要冲破纸面,在这男尊女卑的天空下,
划出一道璀璨而耀眼的裂痕,开启一个全新的时代。